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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血道:“是的。二师兄你也发现不对了?”

铁手道:“这字迹很熟悉。”

冷血一听怔了,铁手的回答显然与他想的不是一回事,他不解道:“字迹?”

铁手见状也知冷血发现的疑点与自己不同,遂回答道:“四师弟,还记得那晚我们去韩徵家时,我说过门口横匾两字写得很好吗?”

冷血道:“记得,你还说那两字不会是工匠所写——二师兄,你的意思是,那两个字是叶绪的笔迹?”

铁手道:“不,那两个字不会是叶绪所写。叶绪的字不错,必是下了苦功夫的,但比起那韩府二字,仍显得稚嫩。若我的眼力还成,这两手字应是出自一源,教叶绪写字的老师,便是题韩府二字之人。”

冷血的眼睛愈发亮了。

铁手问道:“你发现的是什么?”

冷血只答:“今彼徵敛者。”

铁手即刻又专注地看了看冷血说念的这一句诗,片刻道:“徵字少写了两笔。”

冷血道:“是。”

铁手道:“你当时怎么想到让叶绪写这个的?”

冷血道:“是叶绪先吟的,但他念了两遍,念的都是:今彼聚敛者。”

铁手道:“今彼聚敛者……可是他写的还是徵敛,说明他并没有记错诗句。”

冷血道:“可是徵字他仍是少写了两笔。”

铁手和冷血对视了一眼,一齐吐出了两个字:“避讳。”

避讳?避的是谁的讳?叶绪的字又是谁所教?铁手和冷血的心中闪过万千疑虑。

冷血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

铁手道:“四师弟,莫忘了,从我们认识叶绪到现在,他从未说过韩徵一句坏话。”

许多之前他们不曾在意的事,此刻一一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。

冷血道:“他不但没有说过韩徵一句坏话,还曾斩钉截铁告诉我们,响天帮与韩徵没有关系。”

事实告诉了他们,韩徵与叶绪是亲人,关系很深的亲人。这是不可置信的事实,但仍是事实。作为捕快,他们只相信事实。

两人没再说话,沉思。许久之后,冷血望向鼓面,漫不经心地拿起鼓面上的鼓槌,轻轻敲了一敲大鼓,想敲开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关节。一声响,铁手的思绪被冷血敲了回来。聆听了好半晌,铁手站在冷血身边,抬起一只手臂自冷血背后环过,握住了冷血的右手,他带着冷血敲了一会儿鼓。

半晌后,他道:“你敲得不错。”

铁手对冷血如是评价,呼吸就在冷血耳廓。

这个姿势太过于亲密,冷血忽觉心跳声如鼓声响,道:“我胡乱敲的,二师兄你敲得更好。”

铁手道:“你随意而敲,是天然之声,倒比许多刻意的,更有味道。”

冷血刚要摇头,却觉身体里窜起一股火,让他僵住不敢动。铁手离他太近了些,虽说平时他和铁手也常有各种亲密举动,但如今他们关系已不同,如此姿势便生出了不同的意味。当铁手发现冷血细微的表情变化之后,才觉自己这样环着冷血有些久了。欲要放开,转念想想又觉以他们现在的关系,这是极正常的事,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,除非老四不喜欢这样。

冷血又忽然有了想要拥抱铁手的冲动。这一次,与往常许多次都不一样,因为自己和二师兄之间已经不一样了,冷血这样告诉自己。然后,他下定了决心,转身面对铁手,只是想要再抱一抱铁手。

有人来了。

正在这时,他们都听见有人来了。

冷血脚步往后一退,远离了铁手两步。铁手察出了冷血的小动作,不由一笑,伸手一抱冷血,拍拍他后背再放开。

他们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怕人发现吗?

这时候,来人愈近了,见着铁手与冷血就道:“两位大侠是你们啊?”

来人是一名老者,是昨夜敲鼓的那名老者陆伯。

陆伯笑呵呵地道:“我听到有鼓声就来了,没想到竟是两位大侠。冷大侠你昨儿还说你不会敲鼓,我才知道,你这敲得可比老朽好多了。”

冷血自豪道:“不是我敲的,是我二师兄。”

陆伯赞道:“原来是这位大侠敲的鼓!”

铁手笑道:“哪里,老丈过誉了。好久没敲了,手生得很,只是随意敲着玩的。”

陆伯忙道:“我敲了这么多年的鼓,还能听不出好坏?”他突然有了个想法,“大侠,不如今年我们黎县的第一声鼓就由你和冷大侠来敲罢?”

铁手道:“这怎么使得?我和四师弟并非黎县中人——”

陆伯道:“大侠怎能这样说?两位大侠明明是我们黎县再生父母。”

铁手不好拂了他的意,遂道:“离大年还有些日子,到时再说罢。老丈一个人吗?吃过饭没?”

陆伯笑道:“刚才才吃了,我这会儿出来转转,两位大侠有事忙你们的罢。”

铁手和冷血向他告辞。

下了高台,走了一阵,冷血道:“我们去找琉璃姑娘?”

铁手道:“是。”

琉璃与武湖在一辆大马车之中。马车很大,铁手和冷血进了马车,也不觉得拥挤。

冷血道:“叶绪呢?”

琉璃道:“他说他想出去走走,派了好些兄弟跟他。放心罢,没事。”

冷血道:“正好。”

琉璃道:“正好?”

琉璃与武湖此时正在算账,低头打着算盘珠子算账,闻见冷血的话,干脆抬头,也不再算了,休息一会儿脑子。算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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